Chapter3</p> 砰的一声。</p> 松延又将门给关上了。</p> 门与空气之间碰撞产生的气流将苏荷的头发吹出了几个旋。</p> 苏荷与松延的第一次对话,</p> 失败。</p> 明枝在心里开始纠结。</p> 松延刚才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是在对于这种做作表演的排斥吗?</p> 那她这一个月不都白装了?</p> 而那边吃瘪的苏荷并没有放过整件事的源头——</p> 苏荷气势汹汹走到了明知面前,和刚才委屈可怜的样子截然不同。</p> 明枝在心里赞叹了一声,演技派,厉害厉害。</p> “你接近松延有什么阴谋?”</p> “没什么阴谋,就是单纯在你家借住。”明枝想了想,补充道:“付房租的那种。”</p> 苏荷仿佛被她的回答噎住,半晌你你你也没你出个下文。</p> 明枝笑了起来,笑容青春张扬且灿烂,是苏荷已经失去的模样。</p> 苏荷厌恶地扭开了头,回房间之前甩下一句:“你最好别生事。”</p> 明枝点了点头,眼神有些飘。</p> 生事,应该是你,不是我。</p> 直到晚上,松延都没有从房间里出来。</p> 晚饭也没吃,让保姆送上去,连门都叫不开。</p> 方静习惯性皱眉,明枝暗自看着方静,总觉得她要是在皱眉下去,就要变成二郎神了。</p> “这孩子,又怎么了,再怎么也不能不吃饭啊。”作为一个表面上的继父,苏志和还是拿出了他的长者气度,“小静,等会给孩子送点饭上去。你的话他还是会听的。”</p> 方静沉默了一会,也不知道在想写什么,“管他的,饿死最好。”</p> 在一旁戳米饭的明枝愣了一会,“!!!”</p> 明明昨天,方静和松延的关系还很好啊。</p> 今天怎么就不管了呢?</p> 这…小说也没写这么细,按理说今天应该没发生什么大事啊。</p> 深夜。</p> 万籁俱寂,夏夜的蝉鸣声响彻耳迹。</p> 这种声音越仔细听越像是加了混音回响。搅得整个脑袋都在嗡嗡嗡过电流。</p> 房间的空调正适宜,可明枝还是觉得心里燥热的慌。</p> 前几次的失败经历开始在脑袋里重复播放,就像是在警告她一些什么。</p> 脑子越空,越无关紧要的事情就越是凶猛的往空隙中钻。</p> 想起死之前那三千万的版权费…</p> 再想想隔壁那个翘/屁总裁…</p> 再再再想想,到现在都没见到的好感度提示…</p> 啊啊啊啊啊!</p> 明枝猛地翻身坐了起来。</p> 凌晨2:30</p> 得喝口水压压惊。</p> 于是,明枝拿到矿泉水蹑手蹑脚关上冰箱门的时候,</p> 看见了厨房外阴影里站着的松延——</p> 厨房一阵兵荒马乱,惊吓之余明枝脱口而出一声“卧槽”。</p> 松延听到动静脚步一顿,看清是她之后挑了挑眉。</p> 他早她一步,已经拿过一瓶水了。</p> 在橙黄色光亮下的唇泛着微微水光,再加上那微微内敛还有些勾人的眼睛。</p> 实在是一种诱惑。</p> 如果,</p> 可以忽略他会杀人,以及说出口的这句话——</p> “不装了?”</p> 明枝:“……”</p> 你在说什么,我什么也没听见。</p> 松延堵在厨房门口,明枝出不去,但是他可以进来。</p> 这是什么诡异的战场。</p> “松延哥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明枝酝酿了一会,还是装成小白花战战兢兢的回他。</p> 松延哂笑,只不过他笑起来的样子着实有些令人后背发凉。</p> 松延:“还装啊?”</p> 他捏着矿泉水瓶子,往明枝的方向走了几步,步子跨度很大,几乎不到一秒就出现在了明枝眼前。</p> 明枝:“……”</p> 闪现吗?这么快!</p> 松延像是逗弄着一只被囚禁在笼子中的鸟。看着明枝在他面前神色变化,却又无处可逃。</p> 心里那点不容易被发现的爽点,似乎开始慢慢抽芽。</p> 松延低下头,右手轻轻挑开她鬓角的头发,带着水珠和冷意,“都装了一个月了,你不累吗?”</p> 一滴冰冷的水珠顺着松延的指尖低落到了明枝脖颈里,明枝莫名瑟缩了一下。</p> 敢情,这一个月,松延都在跟看猴耍戏一样看自己?</p> 这怎么比十年后的松延还恶劣!</p> 渣男!</p> “挺累的。”明枝抬头,双眼立马变得无辜,还带有朦胧的泪珠,“为了得到松延哥哥的注意,我都快累死了呢。”</p> 松延:“……”</p> 看着没有回答只是在沉默的松延,明枝松了一口气。</p> 低头的一瞬间,明枝眼前突然闪过一片红光。</p> 是好感度提示!</p> 松延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神紧紧锁住她,“吸引我注意?”</p> 他这一退,让明枝彻底看清楚了好感度提示的标记。</p> 在松延的锁骨上。</p> 攻略者:松延</p> 好感度:0</p> 清晰无比的两行字!</p> 终于!</p> 在她攻略第六次的时候!</p> 出现了!</p> 喜大普奔啊喜大普奔。</p> 明枝死死的盯着松延锁骨,像极了看见骨头的豺狼。</p> 松延看着明枝这一个月,从害怕——视死如归——装柔弱——极度兴奋的一系列转变,心里非常好奇。</p> 先不说明枝为什么又怕他又要来讨好他,光是这一个月巧合的事情,数不胜数。</p> 就好像她在自己身上装了监控。</p> 每次他要去干些什么,她都能提前知道。</p> 所以,她从哪来,到底是谁。</p> “厨房灯怎么没关?”</p> 外面传来罗姨的声音。</p> 可能是半夜上厕所看见了厨房的光亮,罗姨穿着拖鞋慢慢走了过去。</p> 这里安保森严,不会进贼,应该是谁最后走没有关灯。</p> 明枝听到声音,这才回过神,一抬眼,却惊觉松延的脸已经快贴着她的鼻子。</p> !</p> “你干什么?”明枝往后缩了一下,后背直接撞上了冰箱。</p> 撞击的声音不大,却在这寂静的夜里夺人耳目。</p> 罗姨本想着过来关灯,却听见厨房有声音,本来还迷糊的脑子瞬间清醒。</p> “谁在厨房!”</p> 明枝一听罗姨的声音,就连忙推开松延的身体,准备离开。</p> 成年男性的肌肉已经开始发育,明枝只觉得触感烫人。</p> 松延笑了笑,眼尾有了明显的上扬弧度。</p> 他将明枝往旁边拉了一把,掐着明枝的腰直接把她放在了台子上。</p> 左手又把旁边的冰箱门打开,将明枝的身体挡的一干二净。</p> “别急着走。我还有话没问你。”</p> 松延靠近她,在她耳边哑声说道。</p> 罗姨靠近厨房,才发现是那个女人的儿子。</p> 大半夜的精神刺激在这一瞬变成了可笑。</p> “原来是你啊,怎么偷偷摸摸的。”</p> 嘀咕完这句话,她又转身回了自己房间。</p> 明枝也听到了罗姨的话,嘀咕了回去,“谁偷偷摸摸了。”</p> 小说里,要不是她经常煽风点火,苏志和也不至于那么快厌弃了方静,后来给一个巴掌再给颗糖,让方静和松存在他们阵营为他们卖命。</p> 松延看着坐在台子上的明枝,觉得她可爱的紧。又假又作,但又戳到了他感兴趣的点。</p> 他走了过去,将手扣在明枝身侧两边。</p> 松延:“你……”</p> 明枝眼睛瞪得老大,母胎solo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靠她这么近。</p> 她写的小说中,甜甜的恋爱都是她日常吃狗粮吃出来的经验。</p> 而且,退一万步来讲,松延的人设也不是这种一见钟情啊。</p> 现在这调/情的状态又是干嘛?</p> “我?”明枝又往后缩了缩,“你想说什么放我下去再说不行吗。”</p> 她看着松延的眼睛,</p> 那是一种琥珀色,在厨房灯光的映衬下,更加漂亮。</p> 松延:“不行。你跑的太快。抓住你很难的。”</p> 明枝:“我再怎么跑都在这个家。”</p> 松延:“那不一样。”</p> 明枝:“……”行吧,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p> 松延的右手慢慢抬起来,大拇指在她的左脸上刮了一下,“沾了点水。”</p> “……谢谢啊。”</p> 明枝警醒着这只手的动向,发现它就停在她的左脸不动了。</p> 像是单手举着她的脸一般。</p> 明枝问:“还有水?”</p> 松延摇摇头。</p> 松延又将那只手又往下移动,大拇指摁在她的下颌线,四个指头覆在了她脖颈上的动脉上。</p> 脖颈白嫩,又细又长,一只手似乎就能擒住。</p> 多么细腻的玩/物啊……</p> 明枝当然不知道松延这时候心里想了什么,只知道自己的小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p> 不是心动,是怕死。</p> 怕这个祖宗一时手误把她掐死。</p> “你,心跳很快。”</p> “嗯。”是挺快,感觉在蹦迪。</p> “你怕什么?”</p> “没…没有啊……”</p> 松延听出了明枝的谎话,没有生气,但是有点不开心。</p> 学校那些墙头草,谁厉害就吹谁,虚伪的、欺骗的、恭维的话说的一套一套的,每每听到,都想解决了他们。</p> 但是面前这个人说谎了,</p> 很明显就在说谎,</p> 他为什么不想杀了她呢?</p> “告诉我,四个月前,你在哪。”松延低头,手渐渐移到后脑勺,让她的头被迫抬了起来。</p> 他的声音像极了在哄骗小朋友吃糖。</p> 四目相对,</p> 明枝心里正在快速对答案。</p> 四个月前她还在上个世界混吃等死,但是这个世界四个月前,松延干了什么?</p> 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吗?</p> 四个月前,冬末初春。</p> 是……</p> 他将松存关在冰窖里一天一夜的事!</p> 小说中一笔带过,是因为松存知道了方静改嫁到一处好人家,过来要钱的。</p> 被松延看见,做了小动作,关进了苏家的冰窖。</p> 因为这是主角第一次反击,所以周边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吸引他的绝对注意了。</p> 虽然这个行为现在想起来不太道德,但是后来松延还是难以释怀第一次伤害别人所带来的阴影。</p> 这个时候的松延,伤害了别人会提心吊胆!</p> 所以,他的病症只是出现苗头,他并不会真正动手杀了自己!</p> 虽然但是……</p> 松延不会以为,四个月前,那小说里的“风吹草动”是她吧……</p> “嗯?”松延轻轻压过去,“是不是想到什么了?”</p> 明枝的身上,有一股很甜的却不腻的奶香味,只有挨得近了才能闻见。</p> 这一股淡淡的味道,却能够缓缓平复他的燥郁。</p> “没,四个月前,我不在这里。”明枝回他。</p> “不在吗?”松延言语间颇有些遗憾,可状态似乎很轻松,就像是和她在唠家常,“那真是有点可惜。”</p> 明枝:“可惜什么?”</p> 松延:“可惜你没看见我将我养父锁进冰窖里一天一夜的场景。”</p> 明枝:“!”卧槽!这个人他在口出什!么!狂!言!</p> 明枝压住乱跳的心脏,“你,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件事?”</p> 松延往后退了一步,给她留够呼吸的空间。</p> 松延眼神忽又淡漠起来,“你不是害怕我么?”</p> “……”不是害怕,是非常害怕。</p> “这件事情,不论你是否清楚,只要我在别人嘴里听到一个字……”</p> “?”</p> “我会把你,关上十天十夜,不给食物,不给水。或许,你会见不到第十一天的太阳。”</p> 病娇的脑回路你别猜——</p> 猜来猜去,还是死路一条:)</p><div class="bt-tjbk"><script>zj_bkt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