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悦撩开红姐店铺的门帘，吓了一跳。</p>
红姐的店铺里一片狼藉，衣服扔得满地都是，桌子凳子七倒八歪，还有一地杯子砸在地上留下的碎片。</p>
红姐狼狈地坐在房间最里面，衣衫凌乱，头发也乱糟糟成一团，脸上的妆都糊成了一片。她的表情麻木，就那么呆坐着，盯着满地狼藉。</p>
“红姐？”赵悦叫了一声，跨过满地狼藉走到她面前。</p>
红姐有了一点反应，她抬起头来，无神的眼睛看向赵悦。</p>
赵悦和赵欢合力把她从地上拉起来：“这是怎么了？”</p>
在这地方敢欺负红姐的人应该没几个，除了虎哥就是虎哥的那位。</p>
红姐看到赵悦忽然像是有了动力，她用双手抹了一下脸，整理了一下表情，露出个勉强的笑容：“没什么，让人家原配找上门了，是我活该。”</p>
“你知道吗？她说虎哥的钱都给我了，所以要让我把钱吐出来。你猜怎么着？翻了半天，一分钱都没找到，幸亏我把钱都给你让你去进货了。”红姐竟然还大笑了起来，只是那笑，怎么看都比苦难看。</p>
见没有附和她，她的笑容渐渐止住，随手把鸡窝一样的头发扎起来，拽了几下衣服，开始沉默地低着头收拾满地的零碎。</p>
她和那种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还有些区别，她起码还有廉耻心，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才会对虎哥的老婆一忍再忍。</p>
赵悦和赵欢对视了一眼，没有再问，帮着她把被扯下来的衣服整理好，</p>
赵悦把满地的碎片扫干净。</p>
红姐到水盆里洗了把脸，想用梳子梳头发，结果发现根本梳不开，干脆拿剪子一剪子剪了一大截。</p>
剪掉的头发掉在地上，纷乱纠缠。留在头上的还算顺溜，她一把把扎起来，发尾像被狗啃过一样，参差不齐。</p>
她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用那白惨惨的不知名粉底盖住了自己被打的红肿的脸和脖子上的好几道指甲印。</p>
“走吧，让姐看看你们这回带回来什么货？能不能把我花出去的赚回来？”她似乎又恢复了那个风情万种嚣张跋扈的虎哥女人的样子，好像刚才的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p>
赵悦沉默地打开面包车的车后盖，露出里面满满当当的货物。</p>
“货你先挑，剩下的再给其他家分。等收到他们的货款，你的本金就能回来了，我还没一件给你五毛的提成。”赵悦指了指那堆属于青年女性类目的衣服。</p>
红姐随手翻了两下，大多数款式都新颖好看，她一看都喜欢。于是冲着赵悦抛了个媚眼：“还是你对姐姐好。”</p>
赵悦认真地说：“等你赚到钱，就离开虎哥吧。”</p>
红姐愣了一下，继而笑了：“当然了，不然你以为我想被人这么欺负吗？我没有一天，不盼着离开他，可我不像你有本事能养活自己，我只能做一个依附男人下贱女人！”最后这句话，她骂的咬牙切齿，泪光闪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