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尽数归于司眠自爆的那一场天崩地裂般的震彻。</p>
可这场天崩地裂，这所有的挣扎与无望，司眠那个人，连带着他与她说的所有秘密，她三世的苦痛折磨，全部消散在万物花开的春日。</p>
她还记得司眠说与她庆贺万物复苏。</p>
原来复苏与灭亡，此消彼长。</p>
这些却只有她一个人知道。</p>
苏幼虞心里压了太多事情，压到她喘不过气来，在司眠从所有人的记忆中消失之后，达到了一个顶点。</p>
以至于她所有的反应和状态都显得麻木和迟缓，沉闷而压抑。</p>
秦封隐约感觉到她在害怕，手掌扣住她如瀑布般披散的长发，“虞儿不怕。”</p>
苏幼虞眼眶湿润，眼前光影轻轻晃动后幻化出无数光点。</p>
眼角清泪从脸颊一侧滚了下去。</p>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情绪是从哪来的，只是像是突然找到了一个出口，她动了动唇，“我睡了好久。”</p>
她轻皱了皱眉，望着山涧花木，“可我现在也分不清，我是不是清醒的。”</p>
“我好像又随时会睡着，然后再也醒不过来，或许是我不应该醒过来。”</p>
秦封心口微微刺痛，眉头紧皱，将人扣进胸口。</p>
他抬起头看向头顶星河，星星点点光亮轻闪，“没事了。”</p>
深夜，苏幼虞陷入沉睡，眼角睫毛还是湿润的。</p>
秦封悄无声息的走到窗口，下意识的看向了窗前雪山。</p>
雪山之上月色清浅，从山涧倾泻而下，尽数流淌进了山谷之中，星星点点的光芒如同流沙。</p>
秦封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山涧。</p>
几乎是同时，一只蝴蝶从大开的窗户缝隙之中飞了进来，在窗口停了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