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从不与我计较，甚至没有将我赶出门去。”</p>
“我很感激您，也感谢您这么多年的教导，若非有您，我看不到不周山以外更广阔的天。”</p>
单手抓起衣角，晚晚以手做刃，割下了衣角。</p>
割袍断义。</p>
这个方式放在这个场景里自然不合适。</p>
但晚晚找不到更好的断绝师徒二人关系的方式了。</p>
断面整齐的布料掉落在地，晚晚双膝跪地，给薄燕绥磕了三个响头。</p>
一如当年刚化出人形，还没薄燕绥膝盖高的小团子步伐踉跄地端着拜师茶，跪在他的面前。</p>
给他磕了三个响头。</p>
“谢谢师父。”</p>
眼前已经长大的晚晚，与年幼时的小团子身影重合在一块儿，看的薄燕绥恍然。</p>
做完这一切的晚晚好似心头落下一块巨石。</p>
她起身冲他勾了勾唇角，余光瞥见站在门口狗狗祟祟的廖野，“薄局，没什么事我就先去忙了。”</p>
一如快穿局内所有员工见了薄燕绥时该有的语气。</p>
不等薄燕绥开口，晚晚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p>
“你你你，你没事吧？”</p>
廖野一直站在外头，忐忑不安地来回踱步。</p>
听到晚晚对薄燕绥说的那番话，他更是替她捏了把冷汗。</p>
这么多年谁都没在薄燕绥手上讨到过好处，晚晚身为他唯一的徒弟，可见薄燕绥对她的感情不一般。</p>
她开口就说要断了两人之间的关系，薄燕绥没有以她胡闹，将她关进宇宙监狱冷静，都是她运气好。</p>
看到廖野一脸担忧地站在门口，晚晚哭的眼红鼻子红的，见他急的抓耳挠腮的模样，登时被逗笑了。</p>
“我能有什么事，从今往后无事一身轻，不过薄局或许不会要我，我身无分文的，你得借我点钱。”</p>
她的钱都拿去换成礼物送给薄燕绥了。</p>
即便此刻的她穷困潦倒，连食堂的包子都买不起，但她从未后悔。</p>
那是一份纯粹的感情，她爱过薄燕绥，对方爱她是她的幸事，不爱她也是对方的选择。</p>
她在爱她是倾注了自身的一切，在离开时便头也不回地走。</p>
这是他曾教导她的，做事要磊落果决，不要扭扭捏捏。</p>
廖野听了她说的话，幽幽地叹了口气。</p>
想到自己在赌局上赢得那些钱，他把口袋里的一张卡递到她面前。</p>
“喏，前段时间你帮我指出了肉包的bug，这是你应得的。”</p>
晚晚知道他是故意给自己钱。</p>
她当时只是说了肉包不够人性化，他就给自己送钱，哪有那么好的事。</p>
可她还是伸手接过了那张卡，笑道，“这算你借我的，日后我赚到钱了就还你。”</p>
廖野耸了耸肩，并未答话。</p>
他伸手勾住她的肩膀，两人一块儿朝办公楼外走去，“听说食堂阿姨弄了个新口味的包子，要不要去尝尝？”</p>
“不吃，我偷偷尝了，酸甜苦辣咸五种口味集合的包子，你爱吃你去吃。”晚晚摇头。</p>
廖野当场笑出声，“好啊你，背着我吃独食是吧？看招！”</p>
“看剑......”</p>
办公室的门并未关严实，里头的人能清楚听到外边人的对话。</p>
薄燕绥呆坐在办公桌前，从晚晚离开后，他的目光便停留在了桌面上的水晶球上。</p>
没有注入能量的水晶球就是颗普通的透明球体。</p>
上头倒映出了他愣怔无措的神情。</p>
他一手拉扯大的小徒弟......从此与他再没有任何关系......</p>
她会结交到新的朋友，认识新的老师，拥有新的爱人......</p>
而他，已经被踢出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