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歌站在狼藉中，脸上浮现出错愕、惊讶的表情。</p>
她伸手想要去扶起杜芝芝，却被许珂一把隔开。</p>
“快去医务室吧。”</p>
潇潇上前帮忙，叶晨歌拽住她的衣角。</p>
她的声音很小，“我真的不是故意的。”</p>
当下之急是送杜芝芝去医务室，所以潇潇并没有在意到她在说什么。</p>
叶晨歌的手垂下，望着三人离去的方向，接着蹲下身子开始收拾着地下的狼藉。</p>
“我看她就像是故意。”</p>
“她们俩好像没什么交际啊。”</p>
“我听说，她和杜芝芝在争公演的C位。”</p>
明知道这些都是假的，可她的眼泪却还是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p>
一路上，杜芝芝都在许珂的怀里哼着。</p>
潇潇还是第一次看她露出这么虚弱的表情。</p>
在清理伤口时，杜芝芝的额头涌出细细一层冷汗。</p>
“没什么大问题，注意静养。”</p>
杜芝芝紧张询问，“那我最近还能跳舞吗？”</p>
“这个伤至少要一个星期。”</p>
一个星期。</p>
公演考核也只有一个星期。</p>
医生的话给了三人重重一击。</p>
这意味着，杜芝芝没有办法正常表演节目了。</p>
“我就知道！她绝对是故意的。”许珂撸起袖子，“我要找她去。”</p>
“别冲动！”</p>
潇潇转身去拦，却发现门口有一道人影飞闪而过。</p>
“你照顾好芝芝。”说完，她就跑出了医务室。</p>
叶晨歌奋力奔跑着，绕到整个别墅区的后方。</p>
那里没什么人去过。</p>
潇潇紧赶慢赶终于跟上她的脚步。</p>
女孩啜泣着，继而变成大哭，嘴里还含含糊糊地在说些什么。</p>
等女孩彻底平静下来，天已经变黑了。</p>
别墅区后方是一大片湖水，湖水的尽头也是黑压压的天空。</p>
潇潇轻轻走过去，叶晨歌看见了她，转身就要从另一个方向离开。</p>
“等等。”</p>
她像是没听到，还是自顾自地走着。</p>
“我相信不是你做的。”</p>
叶晨歌这才停下了脚步，带着微弱的哭腔问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不是故意的？”</p>
湖面上开始飘起萤火虫，微弱的黄色在天地间舞动着。</p>
潇潇用手擦了擦石凳，“因为你是聪明人。”</p>
“怎么说？”</p>
叶晨歌也慢慢靠近，向前走了几步。</p>
“没有心智正常的成年人会使用这种显而易见的招数。”</p>
潇潇从口袋里掏出发卡，递给她。</p>
叶晨歌终于走上前，坐在她身旁的石凳上。</p>
“原来这个发卡被你捡到了。”叶晨歌轻轻摩挲着发卡。</p>
“看来这对你很重要。”</p>
“嗯，很重要。”</p>
叶晨歌的话匣一下被打开，积压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部释放了出来。</p>
“在签公司之前，我还在街上卖唱。有一个女生，她每天都来听我唱歌，站得很远却会认真听完我唱的每一首歌。”</p>
“后来，她把经纪人资格证递给我，问我愿不愿意相信她。”</p>
“我相信了。第一份工作，是在地下室接到的。尽管只是一场很小的商演，我们俩也都很高兴。”</p>
“但是…”她的声音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就在我们俩都对以后的生活充满希望时，她却先一步离开了我，只留给我这个小小的发卡。”</p>
“她想看到我站到所有人面前，所以我来到了这个节目。”</p>
“我本以为只要我够努力够认真，就能成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