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来吧,”林双说。“我没被人喂过。”</p>
“对哦,你的手没有受伤。”段一看林双斯文地吸入一口汤。“我今天才发现,乌鸡是纯黑的,不单单是鸡皮,连骨头都是黑色的,感觉有点恶心!”</p>
林双从唇边的瓢羹抬眼,尴尬地笑笑不说话。</p>
“怎么?味道不对?”段一说。“我之前没喝过乌鸡汤,不过也不打算喝,感觉怪怪的。”</p>
“不喝了!”林双把碗递回。“想吐。”</p>
“哦,那怎么办?等我拿垃圾桶过来。”</p>
“不用了!”</p>
“什么情况?我帮你按一下虎口穴,那是疗胃的穴位。”段一抽起了林双企图回缩的手,轻轻按压。</p>
轻微的酸楚感,令情不自禁的轻吟略带三分销魂音色。</p>
他定神细看她略蹙眉的表情。</p>
她突然感觉这情景似乎有点不合适。</p>
“你都那样讲了,谁还有胃口吃。”她说。</p>
“哦,有影响吗?”段一端起碗喝了一口。“味道不错”</p>
味道真的不错。</p>
段一将盛满汤的瓢羹抵到林双的嘴唇。“乌鸡专补女人血,我喝了总感觉不妥。”</p>
“你还说!”林双白了他一眼。“不过有点感动,第一次给人喂!”</p>
“我也感动,”段一说。“谢谢你的第一次。”</p>
林双流下了泪,她想到别的第一次——</p>
一声长叹——</p>
在饮入一口鸡汤之后。</p>
段一觉得,此刻最好轻轻抚拍她的肩头。</p>
他轻轻抚拍她的肩头。</p>
她突然,</p>
突然扑入他的侧怀。</p>
他向外伸直端着汤碗的左手,不知所措,右手轻轻抚拍她因抽泣而颤悸的后腰,富含皮下脂肪的肌肤极具手感。</p>
“我一直好想见你,但是我提不起勇气!”林双抽泣着。“我放不下初恋!”</p>
“我只不过是一介坐过牢的农夫,”段一说。“见我哪需要勇气。你的初恋他帅不帅?”</p>
“你不要这样说话,你很优秀。”林双说。“你就是我的初恋,我从来没谈过恋爱。”</p>
“真的吗?”段一被触动了某种情怀。“我好感动,却好心痛!”</p>
“我那么单纯,”林双悲恸出声。“校园林荫小道的那一晚,你为什么不坚持多一次试探,那晚我就快要屈服了,感情的单纯使我已经走偏了人生路。”</p>
“哦——”段一沉默,心想如果那晚坚持耍流氓的话,大家的人生轨迹未必就能走直,强奸犯过三年的牢狱生活之后,同样不得不出来种田,她同样在校园怀上了不情愿怀上的小孩。今日的重逢都不可避免要再度感慨曲折人生路。“其实我更单纯!”</p>
“有朝一日,”段一说。“我遇上了你那个叫甑剑的前老公,会暴打他一顿,就因为他有颗病态的心,和比城墙厚的脸皮,就白捡了你由于太单纯而不懂拒绝的便宜!”</p>
“嗯!”林双在他怀里点头。</p>
段一努力向后放下汤碗,双手环绕怀里轻轻抽噎的娇躯。</p>
有限空间内的温存,带出丝丝惬意。</p>
南方室外突然肆虐的风雨,透过门缝被减缓的凄厉声势,反向加剧了室内温存的恬静和温馨。</p>
她任由他变得不安分的手肆意地游走,不小心被触碰的伤口令她忍不住尖叫出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