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沅扬扬手里的书，冲他一笑，“可不可以送我一些？”</p>
李弘暄静静瞧她，片刻才道，“好。”</p>
“今天怎么结束得这么早？”</p>
“还好，”李弘暄接过她怀里的书，垂眸一看，“这么多。”</p>
司沅扬眉，“皇帝陛下哪能那么小气！”</p>
李弘暄失笑，“好。”</p>
得他允许，还不得多选一些？</p>
司沅一会儿猫着腰，一会儿踮着脚，东翻西找的，不一会儿就有些累了。</p>
她转过身，有些不好意思，“就这些吧！”</p>
李弘暄一直跟着，帮她搬书，“行。”</p>
挑完书，他们重新回到桌案前。</p>
司沅将书一本本码齐，一本本清点，“晚些时候我让人过来取。”</p>
李弘暄没吭声。</p>
司沅抬眸瞧去，他怔在一处出神。</p>
怪不得连她说话都没听到。</p>
司沅伸手在他面前摆了摆，“在想什么？”</p>
李弘暄仓皇回过神，眼神有些飘忽，“有件事要跟你说。”</p>
他今天确实怪怪的。</p>
司沅放下手里的书本，目光直视，一脸认真，“说吧。”</p>
“找到李弘恺的下落了。”</p>
“这不是好事吗？他四处逃窜，终是隐患。”司沅微微一笑。</p>
自从那日大战，李弘恺便不知下落，虽然他现在手里没什么兵力，但终究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p>
从前支持他的人亦不在少数，李弘暄刚刚登基，很多事情还不够稳定。</p>
李弘暄轻微颔首，略有迟疑，“只是，这件事交给别人去办我不放心，所以——”</p>
司沅严肃起来，“所以，你是想让赵珣去吗？”</p>
李弘暄眉头紧皱，还是点点头。</p>
那日李弘暄是主帅，赵珣是副帅。</p>
但实际上，不论是兵权，还是京郡卫兵，现在全部都掌握在赵珣手中。</p>
“你也知道，兵权交给旁人，”李弘暄脸上是难见的苦恼之色。</p>
司沅明白。</p>
交给别人，等于把命交出去了。</p>
司沅点点头，“好，我知道了。”</p>
李弘暄又连忙补充道，“我知道你担心，便让十三一起去，两人也好有个照应。”</p>
有李弘佑在，确实要放心不少。</p>
这也是实在没办法的事情。</p>
“好。”</p>
司沅浅浅一笑，“所以，不是今儿结束得早，是专门来找我说这个的，是吧？”</p>
被识破，李弘暄有些窘迫。</p>
司沅一时有些不是滋味儿，“我希望以后我们说话，开门见山、直截了当。”</p>
“对不起。”李弘暄脸色有些难看。</p>
司沅笑了笑，“没事。”</p>
转头看了看书房，又道，“这里我帮你收拾好了，该分类的也分类了，”指着案上的书籍，“一会儿我让他们来拿，你有事就先忙吧，我回去了。”</p>
李弘暄垂着眼眸，“我让他们给你送去。”</p>
司沅想了想，“也好，那我走了。”</p>
“好。”</p>
说完，司沅冲他笑笑，往门外走。</p>
门拉开的一瞬间。</p>
“沅沅，对不起。”</p>
司沅步子一顿，回过头，“李弘暄，我理解你，没关系的。”</p>
他的处境，她真的理解。</p>
何况等他们走了，他身边确实少了一个助力。</p>
可是，这么多年，她真的身心俱疲，只想好好休息。</p>
赵珣等她够久了，她要好好同他在一起。</p>
赵珣......</p>
“我能去见他吗？”司沅突然很想赵珣。</p>
李弘暄依旧没有抬头，“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