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站了一会儿，等王卜先情绪稍微缓和，才试探性地问道，“那老师，没别的事儿我先走了？”</p>
王卜先眉头依旧紧蹙，似乎在表达对她的无奈，少顷后才不耐烦地摆摆手。还没等苏诺走到门口，又听他在身后扬声道：“明天我要是在恒安见不到你，就算找到你家，我也一定逮着你去。”</p>
“知道了，老师。”</p>
第二日，实验室几人到达恒安大厦楼下时，远远便看见早已等候在楼下的苏诺。王卜先见她态度可嘉，神情也轻松了不少。几人稍作寒暄后，在恒安接待人员的带领下进了大厦。</p>
步入会议室，所有人都站起相迎。钱亦东走过来与王教授寒暄，眼神却时不时地瞥向王教授身后的苏诺。</p>
王卜先见状，将苏诺拉到跟前，满怀歉意地介绍道，“这是苏诺，之前一直太忙，在外收集数据。还没来得及跟大家打声招呼。”</p>
他这话说得客套，大家却是心照不宣。忙几个月还可以解释，这苏诺一忙就是三年，显然不把他们这帮人放在眼里。只是王教授的态度明显是要护着她，别人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p>
苏诺将众人的神情看在眼里，却也并没在意，转身与组员们一起准备会议资料。</p>
钱亦东趁着空闲出门倒水，没走几步便看见站在不远处的余衍霖。</p>
“衍霖，怎么站在这儿？”钱亦东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隔着玻璃的角落里，是一抹白色的背影。</p>
余衍霖没动也没回答，眼神打量着会议室里的女孩。与发布会上见到的那个天真开朗的样子不同，此刻的她神情淡漠。一根皮筋将长发松散地绑在脖颈后，背上的脊骨在发间若隐若现。宽松的白衬衫下，整个人看上去松弛又自信，学生气十足。</p>
钱亦东看清了余衍霖眼神中的探究，冲角落的身影努努嘴，“她啊，叫苏诺。很有个性。以前从来没在公司出现过，这回数据架构比较关键，是我让王教授押着她来的。”</p>
余衍霖闻言微微转头看向钱亦东，黑沉沉的眼中带着一丝威慑力。数据架构一早就定下，不会在项目后期有关键性的改动，一听就是在说谎。</p>
钱亦东明白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破，讪讪笑了笑，“我就是有点好奇，按理说我是她的实习导师。进项目三年，她从不露面，太不把恒安当回事儿了。”</p>
他话语间带上恒安，无疑是给自己的小九九冠上个名头。余衍霖不置可否，转而又问：“能力怎么样？”</p>
钱亦东侧头看向余衍霖，摇摇头，“谁知道呢。王教授和他们组里的梁泊松都护着她。她以前不来开会，都是梁泊松给她带的数据。”</p>
钱亦东在恒安十来年，也是人精一般的人物，最是会察言观色。他一边说，余光一边观察余衍霖的神情，见他似乎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话锋一转，“不过她16岁一举夺得NOI竞赛冠军。当年好几个学校向她抛去橄榄枝，她独独选了里面不算最好的K大。大四的时候，被王教授破格选入实验室跟项目。还算是有傲气资本的。”</p>
余衍霖再次看向一墙之隔的苏诺，眼神变得意味深长。</p>
还真是一人千面呢！真想看看她葫芦里到底藏的什么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