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迦南意识到这个,不禁自嘲地笑起来。
风萍遇到安悦生,始料不及,不免有些神思恍惚,整个人陷在车座里不说话。窗外的天色彻底阴沉下来,仿佛有雪欲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猛地发觉唐迦南也格外沉默,心里便有些疑惑,又见他嘴角含着一丝笑意,更疑惑了。难不成他知道了什么?
你笑什么?风萍侧过头,问道。
嗯?
唐迦南无意识地应一声,抬头自车镜里一看,自己果然一脸笑微微的,仿佛有什么隐秘欢愉,不禁面上发热。恰在这时,迎面射来一束强光,他蓦地一惊,觉得自己的好奇心走得似乎有点儿远。
风萍虽然觉得他的脸红比较稀罕,却没有心情调侃他。她有自己的心事。
回家吃过晚饭,外面果然飘起了雪。
唐迦南难得偷来半天的闲工夫,很愿意陪她坐一会儿,在温暖的室内欣赏窗外的雪景,倒也不失为一种浪漫。却不料风萍自始至终都心不在焉的,令他颇为扫兴。
奇怪!他一点儿也不了解她,怎么会同她订婚?他像一切冲动之下做出蠢事的家伙们一样,事后自己也吓了一跳。其实那个时候,就算是换成别的女人,他十有八九也是要问的,她们十有八九也是会答应的。这倒不是他自信过头,实在是唐家的魅力令人难以抗拒,唐迦南至今尚未有过被拒绝的经验。风萍如果足够聪明的话,就应该好好表现,弄假成真。虽然他们订婚也并非作假,不过俗话说天要下雨,娘要改嫁,如今这个世道,感情的事是最不靠谱的,若有变故,他至多再添个薄幸的骂名。骂他的人还少吗?
他这样想着,原先的好心情便没有了,脸色郁郁地上楼去了。
风萍在沙发上独自坐了一会儿,也起身上楼去,路过书房门口,忽听唐迦南叫道:喂……听语气像和谁赌气似的。
风萍停住,勾过头来问他:有事?
唐迦南绕过书桌走过来,递给她一张卡,解释道:他们对那件事很抱歉。
风萍看到卡上的红日二字,立刻明白过来,冷笑道:三流会馆的会员卡,我稀罕吗?
唐迦南心里一震,觉得三流两个字格外刺耳。他强按住情绪,故意笑问道:那依你看,什么样的才算是一流会馆?
风萍道:你父亲位于雁荡山的私人会馆可算一个。
这算是拍马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