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待在床边儿，嘉熙的肃穆令人不敢靠近。</p>
害怕使她的声音略略有些沙哑：“嘉熙哥哥，臣妾伺候您吧！”</p>
嘉熙猛地睁眼，黑色的瞳仁微微一缩，眼底有望不尽的森然：“闭嘴，嘉熙哥哥也是你配叫的？”</p>
冷月的心仿佛遭受了重击，她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嘉熙哥哥何时竟与自己如此生分了。</p>
屈辱的泪水从眼角落下：“臣妾——错了！”</p>
“愣着做什么，出嫁前嬷嬷没教过你规矩吗？”</p>
“教、教过。”</p>
冷月实在想不通嘉熙哥哥为何像是变了一个人，不论是门口跪着的雪娥，还是如今对自己冷冰冰的言语，这些都是曾经的嘉熙永远不屑于做的事。</p>
他曾经祥和仁善，清风霁月一般的人物，何时变得如此不堪了。</p>
一定是因为陈依依！她没来时，嘉熙哥哥可不是这样的！</p>
冷月如提线木偶般，一件一件解着衣裳，然后主动爬过去，直到一只粗糙的大手抚上她娇嫩的肌肤，就这么狂了一夜。</p>
雪娥也跪了一夜。</p>
王妃则沉沉睡了一夜，这是嫁入王府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p>
此刻她心如止水，没了情爱，不再惦念着嘉熙，也不再想着争宠。谁给嘉熙侍寝于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关系。</p>
而她的快乐踏实源自于小侯爷的悲剧，他越痛苦，依依便越快乐。</p>
小侯爷没了子孙根，足以让依依在睡梦之中乐醒。</p>
早上摆好了饭，由于天气逐渐入夏，屋子里头闷热，与其一大清早便放冰，倒不如去院子里头感受一番清晨的凉风。</p>
北方的夏日，唯有深夜与清晨是凉的。</p>
在门口大槐树下头的小桌儿上摆好了饭，厨房知道依依喜欢清淡，准备了好几样凉菜和各色粥饭，并一些酥油小点心之类的。</p>
虽也用了心，可总是不及周法师的手艺，可惜他已远游，依依颇感遗憾。</p>
燕儿也被一同请上桌儿吃饭，她已在府里住了些日子了，初时还扭扭捏捏不肯上桌，这会子也已经练就了厚脸皮子。</p>
小桂子那边还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说是在肥鱼胡同买了一处三进三出的大院子，花了不少银钱。</p>
如今里头在加紧置办东西，只盼着早一日把燕儿接过去。</p>
燕儿每回收到小桂子的信，心里头也是喜滋滋的，活脱脱就是一个待嫁的小媳妇儿。可嫁给太监，终究是苦了她了。</p>
燕儿头上戴着昨夜嘉熙送来的绢花，桃香梨花她们也都有，嘉熙虽然已不在自己欣赏了，可东西到底还是好东西，可不能糟蹋了。</p>
她们收到绢花自然也很欢喜，这东西一般老百姓是买不着的，东西稀奇精致，女儿家又都喜欢花，故而都被哄得挺开心。</p>
几人其乐融融地在院里头吃饭，倒也十分自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