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p>
李弘暄点点头,掏出那对龙凤牌,“这就是钱氏的信物。”</p>
司沅怔怔瞧着翡翠牌,说不出话。</p>
李弘暄将龙凤牌交给司沅,微微一叹,“这件事追溯起来比较久远。”</p>
司沅垂眸,望着手中冰凉细滑的翡翠,有些出神。</p>
她有预感,这绝不是简单的信物。</p>
而是开启陈年旧事的一把钥匙。</p>
司沅抬起眼,莫名的心慌。</p>
李弘暄回望着她,轻轻开了口。</p>
“开国元老,镇国公钱子毅,其夫人喜得一对龙凤胎,元帝便将这对龙凤牌赐给他们。”</p>
“等他们姐弟长大后,姐姐被指给太子做侧妃,后太子继位,为景帝,封侧妃为淑妃,其子被立为太子,就是我的父亲。”</p>
“而弟弟,则成为护国将军,母妃便由将军夫人所生。”</p>
“护国将军本就拥护父亲,为了扳倒父亲和淑妃,他们又岂会放过钱氏一族,在死侍的竭力保护下,钱氏唯余母妃一点血脉。”</p>
“后来楚王向景帝揭发,是代王设计陷害父亲与钱氏一族。太子与昔日忠臣含冤而死,景帝震怒,可为时已晚,一气之下,竟病了。”</p>
“其实,父亲有预感,便一早命人将尚在襁褓中的我,偷偷送走,交予母妃手里。”</p>
“后来,景帝得知真相,便将母妃和我保护起来。甚至,之后为了掩人耳目,更让母妃以贤妃身份入宫,并称我是他第九子李弘暄。”</p>
“可不想进宫没多久,母妃就发现有了身孕。那时,我还真的以为自己就快要有弟妹了。”</p>
“后来一日,她突然跟我说,只怕是要连累我了,当时,我并不理解她话里的意思。”</p>
“等到我听到消息赶到时,她已自尽。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惊惧交加。”</p>
“我甚至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景帝只命人将我送去宁婕妤那里。”</p>
“之后,我便一直养在宁婕妤跟前。”</p>
李弘暄说完,只是回望着一旁的墓碑。“所以,我应该叫李元玘。”</p>
司沅亦是握着龙凤牌看向墓碑。</p>
又听李弘暄道,</p>
“自小,母妃便以我母亲自居,对此我深信不疑。”</p>
“所以,当我知道你是母妃的孩子,便真的以为你是我的妹妹。”</p>
李弘暄抚着她的青丝,叹气。</p>
“其实,景帝从来只当她是忠臣遗孤,因冤死护国将军,心中愧疚,便将她当女儿照顾。”</p>
“至于那身孕,不过是当初陷害父亲的人心中起疑,故意派人接近她、欺骗她,想借机套话,而杜言之就是那个被派来的人。”</p>
明明这样炎热的天气,他话语里的寒意却十分瘆人。</p>
“她未婚有孕,景帝大怒,必要处置杜言之,母妃苦苦哀求,景帝便赦免他死罪,将他贬去边陲。”</p>
“只可惜——等母妃遭人陷害,才明白被骗,为了保住我,无奈之下,她便选择自尽。”</p>
“自尽前她写下血书,并服下催产药。”</p>
“景帝不忍心钱氏断了血脉,便让人将你送去季城,希望杜言之能将功补过。”</p>
司沅怔怔抬头,怪不得,杜言之对她那样好。</p>
这身体根本就是他亲生女儿!</p>
所以,自己就是杜龙晶。</p>
“那这对龙凤牌——”</p>
李弘暄转过身,握住她的手。</p>
“当年,母亲生下我,父亲就将手里的凤牌与母妃的龙牌交换,约定日后她若诞下女婴便嫁我为妻。”</p>
“所以,沅沅,一直以来,你都是我的妻子。”</p>